当早期智人在阿尔塔米拉的岩洞中描绘出《受伤的野牛》时,当狮身人面像卧伏在金字塔前时,当亚述人将《人首翼牛神兽》镌刻在霍尔萨巴德城门的两侧时,当菲迪亚斯为巴底农神庙的山墙上创作“雅典娜”女神的形象时,这就预示了建筑与艺术将作为一对孪生姊妹,结伴出现在人类文明的长河中。
凿户牖以为室,当其无,有室之用(《道德经》第十一章):开凿门户,建造房屋有了门户四壁中空的地方,才有房屋的作用。这几乎是文献中可以查证的人类对于建筑最早的定义。建筑以其内部的“空、无”来满足人们在自然世界中分割出其私有空间的目的,而当生产力得到进一步发展、人类的建造水平有所提高时,依附于建筑空间、兼具实用功能与审美性的雕刻、壁画就应运而生了。
王延寿在《鲁灵光殿赋》中记载了汉初刘余营建的鲁灵光殿壁画的情景:“图画天地,品类群生,杂物奇怪,山神海灵,写载其状,托之丹青……恶以戒世,善以示后。”帕提农神庙是雅典卫城的核心建筑,是希腊人为了纪念希波战争的胜利而建。它既是防御外敌的城堡,同时又是重要的神庙,其上的浮雕、山墙上记载了古希腊的神话故事和战争中的英雄人物,代表了希腊古典美学的最高成就。18 世纪德国史学家温克尔曼曾用“高贵的单纯和静穆的伟大”来形容这一时期的艺术特点。
从菲迪亚斯的《命运三女神》到贝尼尼的《圣德列萨祭坛》,从古罗马庞贝城的镶嵌画到中世纪哥特教堂中的玫瑰窗花……在文明的圣殿中,建筑与艺术总是结伴而生,而它们之间的这种共生关系正是《建筑立面设计语言——艺术墙》一书编纂的初衷与着眼点。
游走在这百余个建筑空间中,读者会发现建筑立面不再是冷冰冰的工业制成品,而是富有人性,甚至是可以交流的精灵,这不仅满足了人们对某种特定私密空间的功能诉求,还为受众的灵魂找到了艺术式的寄居,即无目的的合目的性。愿本书能秉承《像素墙》的优秀品质内涵,为大家呈现艺术的美与科学的智慧,成为国内、外的建筑业内人士以及建筑、艺术爱好者的又一新宠。